【現(xiàn)場·我在我思】

蘭德華


(相關資料圖)

近日,文學界搞笑“男神”余華攜手蘇童、西川等作家,挑梁了一檔綜藝節(jié)目叫《我在島上讀書》。三五文學人,南海小島,閑談、做飯,但燴的是文學大餐,令人神往。

大海、小島,落日余暉、海風撩發(fā),篝火旁,詩人西川擊鼓而歌:云連過嶺急,霞赤知時滅。浪舉必荒巖,雨狂復昨夜……節(jié)目自11月開播以來,備受好評,本人也是看得心潮澎湃。

終于,在熒幕上,我第一次看到“素面朝天”的文學“大神”們。

一直很有網(wǎng)感、深受年輕人喜愛的作家余華,在節(jié)目中無疑是笑點擔當。和蘇童比新書的印刷字數(shù),比當年在《收獲》上發(fā)稿篇數(shù),幽默睿智又真實的余氏風格,在節(jié)目中得到長足延續(xù)。

可以說,這是一檔文學“大神”的慢綜藝和真人秀,甚至是文學家的“脫口秀大會”和“吐槽大會”專場。

說技法,可以說它復制了另一熱播綜藝節(jié)目《向往的生活》的格式,甚至和大多數(shù)真人秀節(jié)目別無二致,但“綜藝+文學家”的形式還是很有拓荒性。它將作家“拽出”書齋與象牙塔。相比之前的訪談與文化類節(jié)目,綜藝平視的鏡頭讓文學“大神”們回到了我們當中。

它為觀眾也同樣為作家們提供了一個機會:一個平等的視角,一場平等的對談。從中,我們看到了文學的靈魂。

從經(jīng)典文學作品到《長安十二時辰》《三體》,從紫金陳、雙雪濤等青年作家,到阿加莎·克里斯汀、愛倫·坡、東野圭吾等,網(wǎng)絡文學、類型文學與純文學,在交談中達成了“和解”?;蛟S,在作家那里,它們從未真正“沖突”。

作家們既有日常笑談,也有關于文學的段子與梗,但話題又能瞬間進入文學的領域,甚至觸及文學的母題、生活的母題,在“出乎其外”與“入乎其內(nèi)”之間自由切換。

看蘇童、歐陽江河關于書的廣告、中插與口播,看新技術與新商業(yè)形態(tài)開始向書籍與文學領域“下手”,我居然前所未有地并不反感。

商業(yè)價值和文學價值,似乎從來都是可以并存的,就像馬爾克斯的作品可以像香腸一樣賣。

葉兆言說,他喜歡公園,不喜歡私家花園,私家花園意味著占有,而公園則意味著共享。

上世紀八九十年代,娛樂方式有限,詩歌、文學甚至尼采的哲學,就是大眾的“抖音”和“快手”。那時候,圖書市場與書店“如日中天”。北京玉淵潭公園里,人們除了遛娃遛狗、跳廣場舞外,也聚在一起誦讀詩歌。

曾幾何時,書籍是要相互爭著傳閱的,人們以談論文學為榮。曾幾何時,遍地都是“文學青年”,林立的文學刊物總能收到無法計數(shù)的投稿。放下勞動工具,讀書與寫作是一代人的“時尚”。但又不知何時,文學成了作家的私事,純文學更是成了遙遠海島上的“圣事”。

文學像大海,包容一切。我想,文學的靈魂從始至終都未排斥和遠離土地與大眾。跳脫出日常生活的“煙熏火燎”,只要我們內(nèi)心深處的那點超脫、那點夢想未滅,文學回歸大眾,就有可能。在這種回歸的路上,不管是什么樣的“殼”,只要有利于大眾重拾對文學的信仰,重拾對文字力量的相信,那么,不妨都可以“借”來一用。

想來,這樣的節(jié)目并不是文學圈的“高端局”,不過是文學家們?nèi)粘5拈e聊。正因這種閑,讓我們看到了放下架子的文學家與放下架子的文學?!按笊瘛眰円廊桓叽螅麄儾辉俑卟豢膳省T谶@里,文學語言和日常語言沒有邊界。文學,變得日常而親切。

南海,小島的書店與書店中的座椅,不僅為作家們而設,也為你我。

標簽: 曾幾何時 綜藝節(jié)目 私家花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