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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品廣議】

肖承森

終日逢迎變臉忙,曲終人散我是誰? 胡新磊

人臉識別,俗稱刷臉,這項數(shù)字技術(shù)已經(jīng)應(yīng)用于我們?nèi)粘I畹姆椒矫婷?。不會刷臉,或者抗拒刷臉,是很沒面子的事;刷臉卻無法識別,則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情。漫畫家胡新磊先生有一件作品,把這種情形演繹得極其耐人尋味。

我第一次見到這幅漫畫,是一個月前,在中國文聯(lián)大廈舉辦的第六屆中國·桐鄉(xiāng)廉政漫畫展覽北京巡回展開幕式上,展覽的名字有點長,作品的標題也足夠長,《終日逢迎變臉忙,曲終人散我是誰?》。之所以用了這么長的標題,應(yīng)該是為了更好地服務(wù)于廉政主題。

變臉,是川劇表演的特技和特色之一,通常用于表露角色的情感變化。胡新磊借用這個文化符號表達創(chuàng)作訴求,至少有幾方面原因:一是,考慮川劇“自帶流量”的視覺效果;二是,突出刻畫表演屬性及其表演者真實狀態(tài)的對比;此外,將創(chuàng)作重點定格于曲終人散那一瞬間,這樣的處理,堪稱作品的神來之筆。曲終人散后,表演結(jié)束了,變臉結(jié)束了,致命的問題也隨之出現(xiàn):表演者“原裝”的臉不見了,說白了,活得很丟臉。就漫畫的思想意義而言,值得反思的問題才剛剛浮現(xiàn)。

從展覽的廉政主題看,表演、演技、臉面、丟臉,單看哪一組,都是響當當?shù)淖阋粤钊四樇t的諷刺。面對組織的考核和各種形式的監(jiān)督,面對不同的交往對象,我們要換多少張臉?以下這些面具,勤勉的臉,堅毅的臉,冷峻的臉,無辜的臉,我們究竟換了多少?面具“換”了嗎?在這無數(shù)次神乎其神的轉(zhuǎn)換之間,甚至不留痕跡的交替之后,我們最終失去的是自己的臉與面,再往前想想,又何止是自己的臉面!

這件作品能在參展的超過100多件作品中引起筆者關(guān)注還有一個原因,那便是作品立意的普適性。變著法兒地逢迎他人,戴著面具生活,不同場合使用不同面具,并非領(lǐng)導干部和公職人員的專利,這樣的操作同樣存在于普通人的人際交往之中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,甚至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,有多少人都在變換自己的臉孔,直至迷失自己?我坦承,看了這件作品后,我對自己發(fā)問了。

“臉面”丟了,丟盡了臉面。此事非同小可,找回自己,重拾自我,其實也并非難事:不必偽裝,先做真實的自己,再盡力做更好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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