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藝評】

劉穎余

“音樂詩人”鐘立風說:“如果說搖滾一直在路上,那么,民謠就一直在路旁?!?/p>
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民謠歌手小河說:“民謠不是流行,是流傳。民謠不是一首歌,不是一種音樂方式,是一種魂。”

著名音樂制作人張亞東則認為:“能察覺到生命中那些特別脆弱又美好的東西,并且非常明確地表達出來,這就是民謠”。

他們對民謠的定義各不相同,但又大抵相似:界定民謠的,不是其看似簡單而質(zhì)樸的音樂形式,而在于其對生活的貼近、記錄和思考。民謠的基調(diào)是接納和理解,而非反叛和憤怒,所以,民謠盡管常常有淡淡的憂傷,但其建設性和陪伴感很強,容易成為大眾生活共情的緣起。

過往,公眾對于民謠和民謠歌手有很多刻板印象:窮、裝,矯情,無病呻吟……網(wǎng)上常有各種分析“民謠套路”的熱文,也照例會迎來不少網(wǎng)民喝彩,但即便如此,民謠也會時不時火上一小段——從趙雷到柳爽,從《成都》到《漠河舞廳》。

民謠一直在路旁,但也從未被遺忘。

當一直在路旁的民謠和民謠音樂人,來到舞臺中央,我們便見到了眼下熱播的《我們民謠2022》。

這是民謠和民謠音樂人第一次如此集中地被看見,被聆聽,因此也被人稱為“青春祭奠之試聽盛宴”。但“祭奠”云云,顯然有點過頭了。老實講,有許多歌,我是第一次聽到,而且沒想到竟然如此好聽,如此動人。

這當然不足為怪,此前,民謠從未面對如此之大的舞臺,連張亞東也常有遺珠之恨,又遑論普通聽眾。

不過這樣也很好,懷舊和探尋,共同前行,我們對民謠和民謠人便有了更多的好奇心和了解。

出于節(jié)目效果的需要,《我們民謠2022》依然采取競演的方式,但奇怪的是,離開的沒那么悲傷,留下的亦未敢張狂,他們只是努力唱好自己想唱的歌,展示自己最想展示的音樂,如此而已。

因此,小河永遠執(zhí)著地唱“童謠”,張瑋瑋一定要鼓搗自己的民謠合成器,這顯然對晉級不太有利,卻是當下他們最想做的。

自始至終端坐在那里安靜聆聽的李宇春說,音樂不只是在舞臺中,也在生活中。對觀眾如此,對音樂人亦然。通過節(jié)目,我們聽到了好聽的民謠,也大略看到了民謠人的真實生活,于是,舞臺上下,歌哭笑淚,一齊迸發(fā),以致周云蓬笑言:“我的歌需要脫口秀治療”。

這自然不是討好脫口秀,而大抵是民謠音樂人生活常態(tài)的寫照。正如萬曉利在《陀螺》里想表達的:每個人都是一個陀螺,生活是無情的鞭子。民謠音樂人,最終也會成為一個日漸油膩的人,然而他們到老還是那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的人。

“在路旁,孩子們在打雪仗。在路旁,姑娘們在等情郎。在路旁,老人們在曬太陽。在路旁,有人沒完沒了地歌唱;在路旁,一朵鮮花正在開放。在路旁,鳥兒展開它的翅膀。在路旁,歡樂的號角已吹響,在路旁,有人沒完沒了地歌唱。”當鐘立風和老伙伴小河、馬條、張瑋瑋各自操起鐘愛的樂器,忘情地唱起這首《在路旁》,我聽到了希望,更聽到了幸福。

真的,如果能活在一首歌里,那一定是種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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